一到夢想城鄉,就看到一張大海報紙及圍圈的椅子。

感覺到今天的劇場課程會有許多的互動。

 

帶領我們的是玉米,她的聲音很輕柔,讓人覺得很舒服。

一開始她提醒我們在這裡發言時我們回到自己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說或不想說,這當然是一件極度溫柔的事,但在社會上甚至生活上,我們常無法尊重對方真正的樣子,父母希望孩子成為他們內心已建構好的模組,以愛之名卻行傷害之實。當被強迫長成某種樣子,身上背負著許多的傷,也在不知不覺間這樣對待了別人。我們都需要學習,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愛是一件溫柔的事,不該成為傷害的工具,強加自身無法處理的情緒刺向對方。

 

但老實說我並沒有很快的就接受這個空間呈現出的溫柔面貌,我仍無法放下心中某些防備,因為過去的我曾經是一個很容易卸下自己,很容易對別人全盤托出的人,後來受了許多傷,有些人是用幾近真實的虛偽包裝濫用我的善良,滿足自身的私利,但更多時候是我無法控制自己給予的力道,因此總讓人感受過於炙熱與靠近。為了保護自己與保護別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便不那麼輕易的呈現出真實的自己,那個可能是貪玩的、天馬行空的、不那麼完美卻很快樂的自己,我開始武裝,試著讓自己得體,讓自己惹人喜歡,讓自己成為那些曾讓我感到失望的期待。

 

玉米帶領我們玩一些遊戲,我們起身和對面的人互視,接著互相走向前在中心點時轉身而過,過程中仍要維持互視。對視真的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彷彿看著眼睛就能看到心裡。我這幾年來有在注意到自己與別人吃飯時對視的狀況,但到現在我還抓不準對視的奧妙,只是在某些時刻某些朋友的一個眼神真的就能夠打到自己的心裡,慶幸我擁有許多這般溫柔,內心充滿許多故事仍保有自己樣子的朋友。

 

另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遊戲是「車子與駕駛」,兩兩一組,各自扮演車子與駕駛,車子需要閉上眼睛在空間裡自由的走動,駕駛站在車子後方用雙手施予力道提醒煞車。這是個需要信任對方的遊戲,我一開始先當車子,閉上眼睛的時候,對踏出的每一步我都感到十分恐懼,對光的變化也感到敏感,總覺得自己要撞上柱子或掉下樓梯,而後在持續這樣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便彷彿不知道自己置身在哪,就只是聽著音樂一直走一直走,接受夥伴給的煞車指令便停下。而當駕駛時則是會非常擔心自己的夥伴撞到,總會一直很戰戰兢兢,注意著空間的狀況,反而聽不到音樂聲或是感覺到空間的其它變化。

結束互相分享的時候有人提到覺得兩個角色的關係像是操控者與被操控者,而有些人認為較喜歡當操控者的角色,甚至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其實我一直以來似乎也是總喜歡是下指令的人,而不喜歡被人帶領著,過去的我一定會非常果斷的選擇說我就是操縱者的角色,甚至有一絲的引以為傲。但那時的我卻無法產生定論,除了操縱者與被操縱者,我還看到了照顧者與被照顧者的角色,駕駛需要一直關注著車子的狀況擔心著照顧著。我認為自己在所謂希望主導一切的時候,其實都是很莫名其妙的把其它人的事也攬到自己身上,總覺得要照顧大家是自己的責任,在還沒有太多其它因素的時候,或許大家也就接受著,沒有說出其實有時候過於壓迫或過多的關注會讓人不舒服,而當終於有些人表達這樣的意見時,往往我已經走的太遠,已經到了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可能還正在覺得怎麼大家都不感謝我的時候。其實這樣的意見反饋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它能讓我思考自己的方向並成長,只是過去往往似一顆吹飽的氣球無法接受一絲一毫的尖銳觸碰,沒有留下自己與別人都能喘息的空間。這個遊戲也讓我檢視了自己的轉變以及整理了現階段對某些問題的答案。

其實當初參加這個培訓計畫,除了很想更認識萬華這個地方,因為它擁有許多非常特殊的歷史、人文、故事,也是因為在簡章上看到夢想城鄉也希望我們能從中更認識自己,無論是認識自己或認識社區都是我很有興趣的事。

課程最後玉米要我們回到自己,寫或畫下今天課程到這裡的感受,在分享階段,我感受到夢想城鄉成員的「真」,而這個真觸動了我,雖然我對空間已經稍稍感覺到安心了,但還是沒準備好讓自己展現脆弱的一面,於是我還是忍住了淚。

希望不管在這個課程還是在生活中,我都能更看清楚自己一點,整理自己的故事,然後成為自己真的非常喜歡的人。

(成為萬華人第四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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