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暖照的午後,我和薇甄約在大安森林公園附近的咖啡廳,是上班日的週五,咖啡廳卻仍擠滿了人。

家鄉在台南的薇甄,到台北來也已經好幾年了,於是想跟他聊聊城市、夢想及他自己。

 

「我的祕密花園」

 

國高中時都是由家人接送上下學的薇甄,其實本來沒想過要讀台北的學校,直到確定上了政大以後,才開始對台北產生想像與期待,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到新的地方生活闖一闖。那時他對大學的想像,源自於「我的祕密花園」這部台灣的偶像劇,無論是在校園裡,騎著自行車代步,或是穿梭在不同教室之中始終有個人默默的關注自己的浪漫想像。

 

「不過來了之後就沒有了,因為那時候根本沒辦法在想這些事,因為想家。」在家中排序第二的薇甄,是家裡第一個離家就讀的孩子,想家的時候,他會打電話給家人。薇甄說高中之前自己其實是比較壓抑的、默默的不太說話的,直到上了大學之後反而才會開始跟爸媽分享更多自己的事,更珍惜每次跟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我們家以前比較辛苦的時候,娛樂很簡單,我爸爸開著車,然後我們就出去走走拍拍照,我就覺得很開心了。」薇甄回憶著過往,知足而真誠的說著

 

 

「就算再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加入。」

 

我問薇甄來到台北之後發生過最好的事,他說「我現在想到最好的事,可能還是加入南友會吧。」他覺得加入社團讓他更願意敞開心胸,雖然也有嘗試其他選擇,但都沒有像這個這個地方帶給他歸屬感。「就算再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加入。」;而最不好的事,則是在見面這天不久前,他剛買沒多久的iphone被偷了,與朋友一起去夜市的時候,她雖然一直將手機握在口袋裡,但是伸出手買東西時,手機就被偷了,雖然報警了,但由於手機馬上就被關機,也還不確定能否找回來。

薇甄最常帶來台北玩的家人朋友去的地方是信義區商圈,因為他覺得信義區擁有許多型態的旅遊方式,包括逛街購物、誠品書局、象山步道等。偶爾想要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會到信義區的誠品書局沉澱休息;另一個他最近愛上的地方則是內湖的金面山,一個人爬金面山對薇甄來說是份挑戰,不那麼輕而易舉,每一步踏得謹慎,享受過程中冒險的感覺,及攻頂後美麗的景色。

 

「我想要仰視他,至於角度就靠感覺了。」

談到夢想,薇甄說他的夢想一直在變。從國小開始到高中之前這段時期,他想成為老師,「因為我喜歡老師他們在台上,偶爾聊自己的生活,我覺得很有趣。」直到高中時期,因為老師在課堂上分享外交官的故事,讓薇甄對外交官產生了憧憬與興趣;而大學之所以會填韓文系,薇甄笑說是個美麗的錯誤,因為高中填志願時在雜誌上看到韓文系的工作率是百分之百,可以工作的領域很廣,那時候薇甄希望能夠趕快出社會便填了韓文系,「進來之後我就沒有想過我的夢想是什麼了,頂多是想我未來要做什麼,可能是公務員、口譯……」大學後,薇甄將詞彙從夢想變成未來,雖然老師、外交官與後來的公務員、口譯都是職業的名詞,但是卻能感覺到童稚不再附著,化為我們通常稱作成長的實際面。「不過最近我有夢想了。」說完大學時期,薇甄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想當家庭主婦!」雖伴隨著一陣笑聲,卻知道薇甄是認真的「我覺得可以有個家庭,照顧小孩、照顧老公,好像也很棒。」

 

於是我們談到理想型,「非常迫切想要的是,身高一定要高!」薇甄抬高了音調說,「我想要仰視他,至於角度就靠感覺了。」同時他也希望對方是個溫柔的人。

 

 

 

螃蟹的硬殼

聊到自己與朋友,薇甄引用他看過的星座說法,「巨蟹座話不多,如果要跟他講話,你先分享自己後,他就會開始分享他自己了。」無論是在聊薇甄自己或是聊在朋友面前中的自己,薇甄多次提到這部份,他覺得自己有點像螃蟹一樣,會先用硬殼抵擋一切,直到感覺到對方的真心,才會掏出真心。「我自己覺得,當別人對我掏出真心時,我會用盡全力去給予及付出。」他說「只不過有時候也會覺得受傷。」他說或許是自己會錯意、給予錯強度,導致有時會感覺到對方似乎沒有同等的付出而感到難過,在這部份他多次提到反省這兩個字,包括他會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被動,又反省自己是否因為誤會對方心意才會受傷,可以感覺到他常在與這部份的自己對話拉鋸。「不過反省完會不會改又是一回事。」話鋒一轉薇甄邊笑邊說。

 

聆聽者

薇甄說當別人與他分享事情時,有時候因為他沒有想像過那樣的狀況,所以沒辦法當下給出回應,「所以我常覺得,朋友講完之後很尷尬,因為我沒辦法給他適當的回應或是想要的答案,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幫助到他,但後來聊的時候又覺得好像也沒那麼嚴重。」雖然曾覺得自己幫不上忙,但在許多次與朋友談話過程中,薇甄漸漸發現有些人或許只是需要宣洩的管道,也對這種狀況釋懷,「我覺得我是很好的聆聽者。」他如是說。

至於在團體裡,薇甄說他很嚮往成為能帶給大家歡樂,幫大家製造話題的人。

在團體中他很樂於當主持人,也希望能被大家注目,「我覺得自己是偶爾可以當成話題讓大家笑笑的人,但其實我會真的很開心,因為我覺得大家都開心了。」

而聊到自己,薇甄說他覺得自己是個很容易被人影響的人,「其實我不太喜歡這樣,久了都會讓人家覺得,我個性很好,或者是我都沒有脾氣,可是其實我是有的,只是不講而已。」薇甄說「我有時也覺得我自己是個矛盾的人。像是可能會崇拜擁有女強人特質的人,但又希望可以照顧家庭。」希望自己強壯,又希望自己柔軟。

 

最後我與薇甄漫步在大安森林公園,薇甄當天穿著梅紅色的帽T,夢幻的顏色帶來與他相襯的朝氣,也融近了他獨有的浪漫,他告訴我,之前到名古屋的時候,在那人煙較少的地方,旅行的氣氛使然,他感覺似乎擁有了那一片地方。

 

而在訪談接近尾聲時,我們漫無目的聊天時,薇甄說到「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味道。」他能向我描述每個人身上不同的味道。「有些人的味道,是很舒服的感覺,有些人則會有點刺激,但都是我喜歡的味道。」聽他描述那些味道,卻感覺他更像是在描述那個人,或許下次你遇到他,也能問問他你身上的味道是什麼。

謝謝薇甄給我一個下午的時間,這個下午其實很純粹,我問著想問的問題,像孩子一樣對所有的事感到好奇,謝謝他願意給予的坦承與信任,和他聊天很安心,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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